you are my sunshine (1)
青梅竹马 暗恋向
世界冠军x医生
更文不定
甜向 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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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变 不再去说从前 只是寒暄
对你说一句 只是说一句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陈奕迅
2015年3月 上海东方体育中心
白衿从出租车上下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起床迟了,没赶上地铁。
她将拉稳背上书包的肩带,拿出手机借着反光整理了一下自己刚下车就被风吹乱的空气刘海,摸摸自己头上固定牢固的丸子头,呼了口气,走近场馆。
不想碰的总会碰见。
这是白衿因这次翻译工作而对生活的总结。
本还抱着一丝侥幸,再怎么样也不会被派到羽生结弦身边当翻译,自己能躲就躲吧,谁知道想躲的非要撞上,当昨天晚上半梦梦醒被山樱由美一通电话叫醒,电话那头激动地说她被派去给日本选手羽生结弦当翻译时,白衿瞬间困意全无。
一晚上都在脑补重逢的场景,会不会像电视剧里那样相视一笑然后云淡风轻地来一句——
“好久不见。”
你可否还甚是想念。
照山樱由美所说,几天前已经随日本队熟悉了场内环境,自己只用在接下来的彩排啊正式比赛啊的几天里跟在日本队边上,日语中文自由切换便可。
想到这里,不由得安慰自己,包吃包住,能为世界花样滑冰锦标赛在幕后出一份绵薄之力,也挺好。
耳机里放着陈奕迅的《好久不见》,白衿感叹一声,连歌都非要这么应景,默默地暂停音乐,摘下耳机,靠近体育中心的入口处,从羽绒服里掏出工作证给安保人员过目。
翻译部的接应人员已经在大厅里等候,黑色西装,戴着眼镜,年龄三十五岁,她在大厅四周张望,在一个空旷的地方确定目标,疾步走近。
“是翻译部的吗?”她问道。
“对,你是……”
“你好,我是日本队羽生结弦选手的翻译,白衿。”白衿伸出了手。
“哦你是山樱小姐的朋友吧?你好,我是翻译部的接应人员程明。”程明伸出手与白衿相握“日本队已经在休息室里等候了,我这就带你过去。”
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少年俊逸的脸庞,深吸一口气,跟上程明的步伐,走到休息室门口。
迅速地整理下自己的着装,身上的这套职业装是昨天从衣柜底翻出来的,去年由于要代表系里参加学校辩论赛,特地去跑商场,恰逢自家哥哥回国,逛商场时听说她要买职业装,特阔绰地掏出了银行卡带她去了边上的香奈儿旗舰店,一口气给她买了三套,当她抱怨谁参加辩论赛会穿香奈儿时,还美名其曰为“迷惑对手”。
当然最后白衿还是穿了,她盯着三套衣服盯了半个小时,最后挑了其中一件最为朴素的,还最厚实,因为那天上海的天气实在太冷,会议室的中央空调还坏了一个,她在职业装外又裹了件羽绒服,进会议厅时脱都没脱,就那样裹了整个辩论赛。
当晚学校里就传来了“临床医学系那美女交换生到底什么来头,参加辩论赛就裹着羽绒坐角落里,看着低调得不行,还在关键时句句在理地把结论往自己这方引。”
昨晚看了天气预报,还是选择穿去年那套厚实朴素的小香装,特地从柜底拿出熨烫了一番。
估计应该正式得不行。
她的目光在休息室里扫过,看到不远处的他坐在长椅上,低头若有所思,她深吸一口气,往他的方向走去。
少年余光瞥见逐步走向自己的身影,一个抬眸,双眸对视,白衿望见了他眼底的澄澈,脚步一顿。
一步,两步,三步,走到他面前。
她落落大方地走到他身前,伸出手,用标准的日语说道:“羽生先生,你好,我是您在中国比赛期间的翻译,白衿。”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滞,愣了愣,教练是说换了个翻译,可他没想到会是她。
他以最快的速度打量着她,瘦了,头发好像剪短了,扎成一个小小的丸子头在发顶,脸上化着淡妆。
米白色的羽绒服里头穿着一身职业装,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穿这么正式的职业服,褪了许昔日少女的稚气,多了抹成熟优雅。
白衿看着羽生结弦双手插在羽绒服的兜里没有伸出手的意思,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和善地笑了笑,正想收回身在半空那只尴尬的手。
羽生结弦身旁的教练察觉到了气氛的不自然,轻咳一声,替羽生握住了白衿伸出的那只手,用英文说道:“你就是山樱小姐的朋友吧。你好,我是他的教练。”
白衿认得他,Brian Orser,加拿大男子花样滑冰选手,12年4月,受任为羽生结弦的教练,随后羽生结弦随他在加拿大多伦多训练“Hello。”白衿笑了笑,自然地切换成英文。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白衿背着个包,裹紧自己贴了三个暖宝宝的羽绒服走在羽生结弦边上,寸步不离,日语中文英语切换入流。
白衿站在男更衣间门口抱着羽生结弦的羽绒服靠墙默默等着,假装没看到周围来来往往行人异样的目光,刚刚教练跑去楼道接电话,自己这个替补翻译又临时充当起了助理的角色。
“你的日语没忘多少。”羽生结弦提着包从更衣间出来,身上换上了一件训练服。
这是他今天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啊?”白衿愣了愣,今天当翻译时,大部分翻译多半是翻译给教练,羽生结弦站在一旁也是偶尔点点头,疏离的态度让白衿一直觉得自己两年前的不告而别如今又突然出现让他分外讨厌,少交流而已,本想着自己忍几天便好,刚刚突然和自己说话,倒是让她莫名安心。
“我还挺意外的,回国了两年,日语说得还是很流利。”羽生结弦似是怕白衿听不懂,接过她递来的羽绒服穿上,解释道。
“哦。”白衿笑了笑“大概是在日本呆得比较久吧。”
从十岁到十九岁。
她看见他的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
其实,再度重逢也不一定要说一声“好久不见”。
相识九年,一个微笑,她大概能读懂他的意思。
不远处的教练拿着手机小跑到他们身旁“要试滑了。”
“嗯。”他轻哼一声,背好肩上的包,往冰场走去。
“帮我拿一下。”试滑前,羽生结弦又将身上的羽绒服脱下,递到白衿眼前“谢谢。”
“啊?”白衿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手忙脚乱地接过他递来的羽绒服,无意识地触碰到他的手。
这么凉。
她秀眉微皱,再度抬眸时,眼中只留下少年向冰场中心滑动的背影。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就像小时候,仙台的冬天,女孩裹着羽绒服坐在冰场旁,看着男少年着训练服在冰场上跌倒又爬起,每每他跌倒时,她小心翼翼地在冰场边缘踱步向冰场中央走去,没走几步,少年便已爬起,重新开始训练。
冰场里的低温让白衿打了个喷嚏,回忆起少年方才离开时指尖的温度,从口袋里掏出剩下的几个暖宝宝,背过身去。迅速地贴在他的羽绒服上。
待到回身装作若无其事地再度抬眸,羽生结弦已试滑完毕,向自己的方向滑来,默默地站在原地发愣,再度回神,他已褪下冰鞋站在自己身边。
不得不说自己今天这个翻译当得很不称职。
只顾着发呆,连选手下场了都不知道。
见他下场,白衿急忙将自己手上抱着的羽绒服披在他肩上,他无意识地将外套拢了拢,穿好,察觉到了羽绒服里的温度。
白衿走至教练身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跑去问教练接下来的安排,他低头,掀起一侧的羽绒,找到了热源。
她的暖宝宝。
还是好几个。
“今天的行程结束了。”她跑来他身边,笑得天真浪漫“Orser先生说,你先去更衣间。”
“嗯。”他轻哼一声,往拥挤走道走去,女孩跟在身边,抬手若有若无地在后边护着她,一边往前为她开路。
到了更衣室门口,白衿站在垃圾桶边默默等着。
他裹着羽绒服假装进到更衣间,回头,教练又被一通电话叫走。
他看着女孩在趁自己不注意时从羽绒服里取下几个不再发热的暖宝宝,丢进垃圾桶里。
他无声地走出更衣间,走到女孩身旁,瞥过女孩疑惑的目光,趁她不注意时拉起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和自己的手一起。
白衿刹时愣住了。
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拽住。
他的口袋也很大,容得下两个人的手。
“干什……”白衿还未说完,便顿住了,她感觉到,他修长的手指拿着一个热源,小心地往她羽绒服的袖子里探。
待到他将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转身走进更衣间,白衿才反应过来。
她的袖口里头一股暖流。
是他贴的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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